她的小臉上洋溢著自豪的光,“北京可好啦!那兒很干凈?!?/div>
干凈?我想起了自己第一天到達北京的情景,想起了那散不開穿不透的塵霧。
我問小姑娘她說干凈具體指的是什么,她則似乎對我的無知驚訝不已?!澳悴恢涝诒本┌兹棺涌梢源┮徽靻?”她說完,又小聲補充道,“在這兒(辛置鎮(zhèn)),幾個小時就變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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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京到西安的一路并不輕松:雖然坐火車只需二十個小時,但因為正是旅游旺季,我沒買到坐票。于是,這二十小時的時間是在汗流浹背的人群和一件件行李間擁擠著度過的,那是一段不堪的經(jīng)歷。就在夜幕剛剛落下的時候,就在母親們剛剛哄著孩子鉆到座位底下鋪好的報紙上睡覺的時候,車廂廣播里忽然響起了一首歌——鄧麗君的那首《月亮代表我的心》?!澳銌栁覑勰阌卸嗌?,我愛你有幾分……” 她柔軟的聲音伴著悠悠的小提琴回蕩在車廂內(nèi),“輕輕地一個吻,已經(jīng)打動我的心……”她自問自答地唱道。
人群中隱約傳來低低的歌聲。我身邊的情侶,門口的那位父親,還有那位緊緊地把包抱在懷里的老太太——所有的嘴唇翕張之間都是這首曲子,所有的目光都沉浸在自己的夢境中。列車轟轟地行駛在這個暖意融融的夏夜,人們唱著歌,一種不同尋常的感覺忽然襲向我,我似乎正在慢慢浸入對這整個國家的愛情里。
?冒險進入第24天的時候,Ryan就開始深深質(zhì)疑自己的決定。但即使在最崩潰的一天,他也像之前每天一樣,清楚的列出苦中有樂的時刻。比如午餐時分看一個維吾爾族男人在爐子里烤馕;向著海拔3300的山口白云飛馳;在山頂俯瞰如詩如畫的風景時瞬間涌起的自豪。
能堅持住的終極動力是什么?Ryan分析,也許他和Colin在大學時都是籃球隊核心人物。他們因而培養(yǎng)出一種體育精神:一旦比賽開局,就不能退場,必須全力以赴堅持到最后。
加拿大人白銳勻(Ryan Pyle)于2002年移居中國,他從那時起學習攝影——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是紐約時報的攝影師和真力時品牌之友。三年前,他說服弟弟科林一起環(huán)游中國駕駛摩托車環(huán)游中國,歷時65天,行程17,700公里──這一數(shù)字打破了吉尼斯世界紀錄。這本書記錄了他們是如何創(chuàng)造這個紀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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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結(jié)束后,我最大的感受就是中國的交通太野了。我們一度行駛在一條四車道的高速公路上,每隔一段還有分流的路障。這聽起來是條挺正常的路,對吧?可除了這些,路上還有供小摩托車和大量各式各樣的農(nóng)用車輛穿行的橫道。當你沿著高速公路飛馳,你可不會在這些路口停下:想橫穿高速公路的人們正伺機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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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的一幕真逗。當Colin和我、還有后援隊進到一個加油站時,看到了六個閑逛的年輕姑娘。她們難以相信四個白人竟然出現(xiàn)在了這鳥不拉屎的偏僻地。Ted告訴她們Colin和我是好萊塢明星——事實上我是本?阿弗萊克。她們壓根沒聽過這名字,可Ted建議她們應該在谷歌上查查。她們想和我們合影,哪兒管我們是誰。我只希望我們沒毀了任何農(nóng)村青少年的夢想。
我們在色拉寺看到了他們怎樣印經(jīng)文——這已經(jīng)傳承了好幾百年了;那非常整潔。喇嘛們的論辯也很酷,雖然我并沒仔細設想那些內(nèi)容。我在大學上過一些政治和政治理論方面的課。當我們聽著喇嘛們爭論時,我想象著自己正站在理想國的廣場上,背后是柏拉圖和亞里士多德的時代。